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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接完,于卫将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,同教导员一起与郑飞握手告别,临走时,从车窗说了一句:“于卫,安顿下来后,常到我那里来哦!”

“好的!”于卫笑着回答,目送着吉普车走远。

正直开饭时间,教导员握着于卫的手说:“我姓高,叫高照,欢迎你来我们营,先在营部吃完饭,再说你的去处!”

在营部饭桌上,于卫见到了营长,两位营领导在饭桌上交流于卫的去处,边吃饭边问了于卫的情况,什么学校毕业,有什么特长,在师通信营做什么工作,为什么交流到这里,等等问题。

于卫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情况,吃完饭在营长办公室内,教导员与营长商量说:“现在我们营排长有空缺的是哪个连?”

营长想了想说:“有几个连队,正好才有排长有晋升副连长的,只是命令还没到,命令一到,有几个排长的位置就腾开了!”

“那把他安排到哪里合适?”教导员问。

营长想了想说:“105炮连的一排长探家,不行先让他在那里过度下,等到位置腾开,再安排!”

“我看可以,按照以往规律,命令也就没几天就下来,就让他在105炮连先呆段时间,过渡一下,适应下炮营的环境!”

之后让通信员叫来了105炮连的连长,与他做了交接。

105炮连营房就挨着营部营房,于卫和连长抬着行李,到了连部。

连长姓胡,叫胡云峰,hb人,个头不高,但看上去很健硕。他给于卫介绍了连里的情况说:“指导员面临转业,命令一下,只是暂时没离开连队!”

于卫点了点头,表示知道。

胡云峰接着说:“你的专业与我们的不符,可能团里暂时让你呆在这里,以后还是会让你去通信连的!”

于卫感到这位连长心思挺缜密的,还没落下脚,就给自己说这些,看来是不受欢迎的了。

想着直接说到:“看来连长是不欢迎我来你们连队?”

“什么话?谁来都欢迎,你来更欢迎!”胡云峰笑着回答。

连队的伙食极差,基本见不到肉,中午都是汤面条,连油星子都没有,连队干部骨干围坐在连部一起吃,唯一能下咽的就是有一瓶香油,每人可以淋上一点,算是调味了。

一天中午,正吃着饭,将要转业离开连队的指导员问于卫:“于排长,连队伙食你觉得怎样?”

都差成这样了,还问我?试探我呢?于卫心噌到,但也不能直白的回答。

“啊!指导员说什么?”于卫有意装着没听见,而是想着怎样应付。

“指导员问你觉得伙食怎样?”胡云峰又替指导员代言。

“哦!伙食啊?不错,面条我爱吃,当兵的嘛,吃饱就行了,不讲究!”于卫违心地说了一通。

大家再没说话,而是在一起默默吃饭,只听见“吸溜!吸溜!”吃面条的声音。

可能指导员在寻思,于卫的话中表达的意思,可能感觉到于卫是有头脑的一个人。

而于卫这样回答,并不是自己本意,只是自己刚来连队,说多了,说偏了容易引起别人不满,这些从农村生长的干部,头脑中残留的小农意识,还是很严重的,稍不留意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。

于卫才不上他们的当呢!

在105连呆了两个星期,新兵训练还没有结束,连队兵源还没有补充到位,军事训练没有展开,最多的工作,也就是公差勤务。

炮营组织连队帮助周边的老百姓挖葡萄藤。于卫了解到,火洲的葡萄大多是享誉全国的“无核白”品种。

这种葡萄树,到秋天结完果实后,是将葡萄藤盘在一起,然后上牛粪、羊粪等肥料候,再用土掩埋。

渡过一个冬天后,肥料在土堆内发酵,给葡萄藤充分营养,三月份天气转暖,再将土堆扒开,把葡萄藤拉展搭在旁边的木头架子上,引水浇灌,在发叶前浇透一次,就可以静待生长了。

这时连队的任务,就是配合老百姓,将葡萄从土堆里挖出来展开。

于卫带着连里的士兵,早饭后,就在分配的葡萄地里干活,等过了一会儿,胡云峰来到地头,递给于卫一支烟。

俩人坐在地头聊了起来,“老指导员走了,不知道会给连队派来什么人担任指导员?”于卫揭开了话匣。

“谁知道呢?谁来都一样!”胡云峰回答。

“你怎么在师部呆得好好的,跑到团里头干啥来了?”

“在机房从事业务工作,毕竟不是长久之计,主要想在下面锻炼自己!”

“听说你父亲在军区?”

“哦!是的!”

“那你咋不叫你父亲,给你安排个好地方?”

“总要自己成长的不是吗?靠家人能靠多久?路还是自己要走的!”

“你的专业与炮营不符,不是炮兵专业,以后还得去通信口子上!”
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可团里通信股超编,通信连排长编制已满,现如今只有等待了!”

正说着,胡云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包红雪莲递给于卫。

于卫诧异地说:“这是干什么?”

“拿去抽吧!你又不是不抽烟!”

“这怎么好意思!”

“下次有机会回家,你带给我两包就是了!”

于卫一想:说的也是,有机会回去,给他带两包烟不就还了人情。突然想到不如现在和他讲讲回家的事。

“连长!目前连队也没事,不如给我几天假,我回去一趟,来的时候比较匆忙,很多东西没带,主要回家拿一些东西!”于卫试探地说。

“我可没有批你假的权利,干部批假都在营里,而且要报干部股备案!”胡云峰不假思索的笑着回答。

于卫看着胡云峰的表情,并不是严厉地完全拒绝,笑着又说:“你看,你说的我都知道,如果这样请假,肯定回不去,这不是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,你又是连长、指导员一肩挑,就回去一个星期,可以吧?”

胡云峰想了想说:“要不这样,你回去三天可以吧?明天走大后天回来怎样?”

于卫一想:有三天也可以了,毕竟他是瞒着营里放我走的,是要担风险的。

“三天也行,那就谢谢连长了,回来也给你带两包烟!”于卫兴奋地说。

第二天吃完早饭,于卫到火洲城里,买上最早一班客车票,赶往边城。四个小时后,到了边城回到家里。

进了家门,此时感到久违的家是那么的亲切。于卫调去火洲,于忠诚和严翠玲是不知道的。

正值中午,于忠诚下班回家,见到于卫问:“儿子!怎么有段时间没回家了?”

“我从师部下到火洲红军团了,已经两个多星期了,最近连队没啥事,我就请了个假回来了!”

“咦!这事我咋不知道?你当初说师直属队要清编,以为只是说说,我没有想那么多,这真还下去了?”于忠诚有些意外地说。

“下去也好,锻炼一下,带带兵,要不然总呆在机房,人都颓废了!”于卫看着父亲肯定的回答。

于卫的话,让于忠诚感到儿子一下子成熟了很多,停顿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现在还算有些样子,你们团的领导,要不要打声招呼?”

“打什么招呼?你别这样,我只想自己好好干,干出个样子来!”于卫一脸正气的说。

下午,于忠诚上班一走,于卫心里想着帕哈尔一帮朋友,赶紧去友好去找他们,帕哈尔没下班,鑫德倒是在家。

在鑫德家吃了晚饭,帕哈尔就来到他家,三人商量着到哪里跳舞,最终说好到他们第一次认识的红山宾馆。

等他们赶到红山宾馆舞厅时,已人满为患,看着黑压压门口站了一片,都是男人,帕哈尔脱口说到:“狼多肉少,今天注定没撒戏!”

“就是,狼多肉少!”一个曼妙的声音。

于卫和帕哈尔寻找声音的来源,目标锁定了帕哈尔身旁的两个女孩。但他们又不能确定。

“哎!刚才谁接我的话呢?”帕哈尔对着两位女孩试探得问到。

“撒叫接话,本来就是嘛!”其中一个女孩说。

帕哈尔笑着说:“哎!你们也狼多肉少呢?女人也这么说吗?”

说话的女孩转过头,瞥了帕哈尔一眼说:“那又咋啦!只准你说?”

于卫在女孩转过头的时候,借着舞厅昏暗的灯光,觉得这两女孩,虽然穿着比较男性化,留着“爆炸头”,但眉清目秀,颇具几分姿色。

有意的帮腔说:“本来嘛!从你们嘴里说出来,感觉怪怪的,挺有意思!”

女孩看了看于卫,又看见了鑫德,其中一个发出惊叹:“哇!这小伙太像万梓良了!”

鑫德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,本来他话就少,见女孩这么说,自己也不表态,只是盯着她们,得到她们的夸奖感觉有些自豪。

帕哈尔趁机接过话说:“这是我的朋友,长得帅吧?想不想认识?想认识就跳完舞跟我走!”

舞曲又起,帕哈尔顺手请其中一位女孩步入舞场翩翩起舞,鑫德别看话少,可是手一点也不慢,轻拍了一下另一位女孩,也请她跳起了舞。

于卫一下子感到失落,好不容易看到入眼的女孩,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去,总不能与自己兄弟相争吧?只有寻找其他的目标。

舞会结束,帕哈尔和鑫德俩人都与自己跳舞的女孩有声有色的交谈,看上去相谈甚欢。

出了舞厅,看他们两两一对,于卫不想当电灯泡,准备告别回家,帕哈尔说:“走撒,一块去音乐沙龙!”

“哦!给你介绍下,这位是洪玲,小名玲玲,那位是罗红,小名红红,她俩是好朋友。

于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:“很高兴认识你们!”

然后又对帕哈尔调侃到:“刀子很快嘛!这就绕上了!”

顿了顿又说:“我不凑热闹了,明天还要回单位呢!你们玩的开心就好!”

回家的路上,于卫感到自己绕丫头的本事,比起帕哈尔实在差得太远,不是一个级别。

帕哈尔可以随时抓住女孩的每一句话,投其所好的谈天说地,让女孩对他有好感和认同感,然后再进一步相约,这样就自然水到渠成了。

看上去天衣无缝,一切都是在自然而然中形成的。

而自己怎么就这么笨,那么不招女孩喜欢呢?于卫自嘲地摇着头想着刚才放生的一切,感到很无奈。

抽空于卫这次回来去了盛洁的单位里找她,了解了她的近况。

盛洁这个通信教导大队的高材生,毕业后被分到了某炮兵旅,她没有从事自己的专业,因为炮旅有线通信只是供电交换机。

她有幸被安排到了炮旅的宣传部门工作,一年的工作干得很不错,由于炮旅和地方上有些小纠纷,都被她妥善解决。

期间接触到了法律,并且十分有兴趣,一是工作的原因;二是爱好与兴趣,不知不觉地钻研起法律,报考法律专业自考。

可以说是在单位干得很起劲,也深得领导赏识。

回到连队,让于卫无助的是,自己那个排的排长探家回来了,胡云峰将于卫叫到连部。

于卫一进连部,就给桌子上撂了两包茶花烟,顺口说到:“给你带了两包烟,拿去抽吧!”

“那么客气干什么?”胡云峰说,心里想着事说这句话也没有什么表情。

“有什么事吗?”于卫问。

胡云峰正色说到:“是这样,二排长已经探家回来,我们连队没有排长编制了,营里会调整你到旁边的高炮连,你要有思想准备!”

这突如其来的消息,让于卫不免有些吃惊,感到自己刚刚适应这里的环境,又要做调整,很不适应。

心里带着气没加思索地回答:“我不去!”

于卫猛的来一句,这让胡云峰一时愣在一旁,没想到于卫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他,思索着怎样应对这种局面。

过了会儿,反应过来,口气严厉地说:“又不是我让你走,这是营里的决定,营里是根据情况合理调整的!”

于卫生气也没搭理他,甩门出了连部,直奔营部而去,进了教导员办公室,见了高照教导员直接就问:“为什么调整我到高炮连?”

教导员显然被于卫的闯入吃惊不小,大概还没人敢这么做,见是于卫他也没生气,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指着旁边的椅子说:“于排长来了?坐!”

于卫毫不客气地坐下来,动作僵硬直接,心中的不满表露无疑。

“是这样的,你呢,刚来我们炮营,因为专业不对口,我们想你可能是暂时过渡来的,所以让你在105炮连待上一段时间,这两个星期时间里,正直团里干部调整,而105炮连,排长编制已满,你的命令还没下,营里考虑了很久,高炮连正好一排长升任副连长,有排长空缺,就让你到高炮连去,这样既有编制,又能更好地发挥你的能力,是多好的事情啊!”高照耐心地作解释。

听了高照的解释,合情合理、语重心长,既考虑到连队的情况,又兼顾了于卫的发展,让于卫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。

“这,这,刚刚适应了环境,又要从新来过,哎!”于卫怨言地说。

这时营长也进了房间,听见了于卫的话,对于卫说到:“才来两个星期,就对105炮连有感情了?舍不得走?看来你还是个重情义的小伙,但对你的发展来讲,高炮连更适合你!”

于卫搞不懂为什么营长会这么说,盯着他看,营长又解释说:“你看,你专业不对口的问题,在炮营任何一个排长位置上,你也做不到专业对口,高炮连有一位老兵,高炮操作指挥能力很强,让他配合你完成你们排的训练任务!”

“去就去,有什么大不了的,革命军人一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,服从营领导的决定!”于卫已经在营里两位领导的劝说下,没理由还固执己见,爽快的答应了。

并没有急着去高炮连报到,利用晚上空闲时间,到团通信股去见了见老同学张强。

通信股里老参谋就五六个,加上股长有七个人已严重超编。

已从通信教导大队下部队近一年,张强看上去还是那么木讷迟钝,这是跟他的身世有关。

他父亲应该是共和国的功臣,在那个年代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爆炸期间,他父亲都在核爆区进行保障工作,难免受到了核辐射,所以在六八年生了张强后,显然是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,反应迟钝。

组织上为了解决核爆区工作人员的困难,就让张强到通信教导大队学习,但必须是高中生,张强是唯一他家三个孩子当中上了高中的了。

他的弟弟妹妹,大脑受损比他严重得多,说白了就是痴呆儿。

团里通信机房,就是一台一百门的供电总机,张强主要负责总机的维护工作,值机则有通信连的战士负责。

见到于卫到来,张强很高兴,了解了于卫的情况后,也说了自己可能也面临着到基层连队去。

从张强那里出来后,于卫想到了送他到炮营的干事郑飞,感到这个人不错,到他那里看看去。

到了郑飞的宿舍,门虚掩着,于卫敲门,房间里传出“进来!”的声音,于卫推门进去,见到郑飞手里拿着一本书,坐在椅子上正在看。

“你好,郑干事!”于卫大声打招呼,郑飞目光从书本离开,抬眼看见于卫,热情地放下书,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健步走到于卫面前伸出双手,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
“欢迎!欢迎!你要是不来,我还准备抽个时间看你去呢!”郑飞热情地说。

“今天正好有空,到你这里来看看!”于卫高兴地回应。

郑飞拉着于卫的手让到:“来坐、坐!”

于卫坐定后,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扣在桌上的书,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一行字映入眼帘,记得这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长篇巨著,在渭南上高中时期曾阅读过,对书中主人公,保尔.柯察金坚韧、无畏的坚强品质,时刻激励着一代人。

看到于卫的目光流连在书封上,郑飞笑了笑说:“以前看过,现在又拿起来翻翻!”

简单的一句话让于卫意识到,郑飞是一个有着优良品质的人。

郑飞岔开话题问到:“怎么,这段时间适应连队的生活了吧?”

“适应是适应了,可刚刚适应,又要被调到高炮连了!”于卫笑着说。

“为啥?什么原因?”

“105连的二排长探家回来,我就没了位置,营里调整我到高炮连,说高炮连有职位!”

“噢!那也好,反正在炮营那个连队都一样!”

“哎!刚适应105连,这又得重新适应高炮连,真没劲!”于卫抱怨地说。

“我咋觉得你这是暂时的,团里肯定会根据情况将你调整到通信连的!”郑飞有把握的猜测到。

“谁知道呢?到现在都没有音讯,而且专业根本不对口!”

“不着急,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,高炮就那么些东西,就凭你的资质,不出三个月就搞定了它!”郑飞打气说。

听到郑飞鼓励的话,于卫感到浑身是劲,好像就要对在高炮连大干一场,充满着期望。

和郑飞的交谈,让于卫感到郑飞是个很有思想的人,思路敏捷、条理清楚,谈吐之间不失正能量的元素。

这让于卫倍受鼓舞,内心认定这是个可交的朋友,而且可能是永久的朋友,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。

对郑飞来说,于卫的出现让他感到很亲切,虽然在军校互不相识,可一听到是同学,自然而然的增加了亲密度。

又说了,两人都是边城人,家都是边城军区的,一个住在司令部家属院,一个住在后勤部家属院。

回到连队,于卫就到高炮连报到,连长宗武是一个zq人,一口sc普通话,中等个头,大眼睛、高鼻梁,皮肤挺黑,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机灵,也很健谈。

“哈哈!欢迎,欢迎啊!我们连来了个骨干!”没等于卫自我介绍,宗武就满脸喜色地握着于卫的手。

他的热情让于卫感到了与胡云峰的区别,更直接,更容易接触。

“本来昨天就应该来连队的,可是处理了些个人事情,有些耽搁了!”于卫谦虚地说。

“不晚,不晚,再晚我们就接你去了,哈哈哈!”宗武爽朗的笑着说。

“连长,我的被褥还在105连,是不是派两个人帮我去拿一下?”于卫问。

“没问题!”

出了连部门,刘忠武对着过道大声喊到:“二班长,叫两个人跟着新来的于排长到105把铺盖拿过来!”

“是!”过道里传出响亮的回答。

于卫被安排与一个老兵在一个房间内,进门的时候这个老兵,主动的打招呼,“排长!你来了,欢迎你!哈哈!”老兵伸出他那粗糙的手笑着说。

于卫听他口音很重,好像是sx人,但不能确定,只听站在身后的宗武说:“这是薛爱军,我们都称他为老薛,hb兵,83年兵,今年是第五年兵,是给你配的副排长!”

于卫虽然在营部,营领导说过给自己匹配一个老兵,协助自己,但一见到不免还是心中一惊,暗噌到:看来你们对我是不放心,看着我能不能把这个排带好!

礼节性的性的握手之后,将被褥放到床上铺好,此时房间内只剩他和老薛两人,各自坐在自己的铺上聊起天来。

仔细观察,对面坐着的老薛,大眼大嘴、皮肤粗糙且黑,看上去很有兵味。

“听说排长是师通信队下来的?”老薛操着浓烈的口音问到。

“哦!就是,以前在自动机房上班!”

“通信队有我很多战友,现在他们都转了志愿兵!”

听到这话,于卫突然想到:这个老薛,一个83年入伍的老兵,当了五年兵没复员,是不是也想转志愿兵?

见于卫没接话,老薛又说:“还有几个在后勤修理所,关系都很好!”

“哦!你当了这么久战士,是不是也想着转调个志愿兵?”于卫心里想着随口说出。

“那里哦!连里就没有志愿兵的编制,不说连里没有,营里都没有,是痴心妄想了,到了年底也该复员了!”老薛无奈地说。

很显然,他对连队还是很留恋的,但现实就是这样,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”,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。

于卫岔开了话说:“我刚来连队,对情况不熟悉,对高炮专业更是一窍不通,还希望在你的支持下,尽快融入连队,指导我学习专业知识,你就是我的师傅了!”于卫谦逊地说。

“什么师傅不师傅?排长你可不能这么叫,这样叫不就是打我的脸吗?”老薛毫不犹豫地推辞说。

“就叫我老薛,感觉比较好!”老薛又补充了一句。

于卫感到自己也不能勉为其难,于是说:“那好吧!就照你说的,称呼你老薛吧!”

“排长你就放心吧!我在连里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,前年军区高炮大比武,我指挥的37炮单炮移动飞行靶射击,荣获第一名,连队荣立了集体三等功,我个人荣立了三等功一次,高炮连的专业我是不再话下的!”老薛自豪地说。

好像炮兵大比武就像在他现在眼前发生的事一样。

难怪老薛在连队能呆上五年,一定是专业骨干了,没“两把刷子”应早就复员了,能有他给自己当下手,再好不过了。

又想到营领导的英明决定,真是深谋远虑啊!不经稳住了这个老兵,而且提高了他的积极性,并使新来的自己能够尽快胜任工作。

因为新兵训练还没结束,高炮连和榴炮一连,担负着炮营的新战士的训练工作,而留营的老兵则暂时疏散在其他没有新兵训练的连队里。

在高炮连当一排排长的于卫,时常砸着腰带,在新兵训练的场地里视察,新兵训练都基本由班长担任。

见到新战士在土质的操场上,来来回回整齐的走步和跑步,身后带起的扬尘在他们身边围绕着,可没有见一个战士在队伍中乱动,精神饱满地做每一个动作。

班长们声音洪亮地喊着口号,并不时地纠正出错的战士,新战士在班长的提醒下,精心地完成一个动作,班队列整齐划一。

一班长蹇新比上于卫早一年兵,三道岭人,皮肤黝黑,小鼻子小眼,说起话来给人的印象特有喜感,也喜欢逗乐,但严谨起来很是认真。

班长见到于卫在操场上观看新兵训练,跑过来对于卫说:“排长!回去吧?这天挺冷的,这有我们在就行了!”

“没事,没事!一班长,你们训练你们的,我只是转转看看!”于卫回答。

实际上,于卫待在房子里没事干,觉得无聊,总觉得连里的事自己插不上手,本来性格外向开朗的他,感到自己无所事事,急得只有瞎转了。

蹇新站着没动,于卫看看他问到:“一班长,新兵训练现在进行到什么内容?”

“现在进行的是‘步伐与行进’的内容,之后就要进行投弹与射击训练,再有两个星期就结束了!”蹇新认真回答到。

“这么快?两个星期投弹和射击训练能搞完?”于卫不解的问。

“是这样的,前面我们已经连续训练了投弹与射击,是与队列课目一起训练的,上午是队列训练,下午就是投弹与射击训练,穿插进行的,这样训练可以提高训练效果!”蹇新解释到。

“哦!这样训练好吗?”

“是很不错的,前些年训练新兵,我们也是训一课目,过一课目,这样有些呆板,去年底自从改进了训练方法后,效率提高了,效果很不错,新战士也不觉得乏味!”

“那新兵实弹射击和实弹投弹什么时候进行?”

“这就不太清楚了,是团里统一安排,不过估计一下,也就两个星期左右进行,过后新兵训练结束,就分配下连队了!”

一想到有实弹射击和投弹,于卫内心便泛起涟漪,然不住的激动,自己也能再次打靶了,但在蹇新面前没有表露出来。

只说了声:“哦!你们训练吧!我转转去!”就离开了。

回到宿舍,见到老薛就问:“老薛你知道什么时间实弹射击、手榴弹实弹投弹?”

“快了吧?这事你最好问问连长,他可能知道具体时间!”

于卫找到宗武,又将问题问了他。

“谁知道呢?团里还没有下通知,据我了解快了,每年这个时候应当是新兵训练结束的日子,训练成果团里会组织考核的,大概就这段日子吧?只等团里通知了!”宗武解释到。

于卫毫不掩饰地说:“实弹射击的时候不要忘了我,一定通知我去哦?”

“那当然没问题了!”宗武笑着回答。

红军团新兵实弹射击开始按计划实施,炮营被安排在第二周个星期三,周一周二距离炮营不远的射击靶场里传来,“啪啪啪啪!”连续不断的枪声,而且是一个基准姿势三十发子弹,单发或连发。

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枪声,于卫可是心急火燎,实在是等不到轮到自己连队的时候。

就着急打电话给郑飞。

“最近忙啥呢?”

“没忙啥,就是写写材料!”

“那最近团里进行新兵实弹射击,你知道吧?”

“对啊!怎么了?”

“作训股有认识人吧?”

“说,怎么了?不会是手痒痒了吧?想亲自练练?”郑飞猜到了于卫的想法。

“呵呵!是啊!好长时间没动枪了,也想打打!”于卫笑着说。

“好吧!我先联系下,如果可以就通知你!”电话那头传来郑飞爽快的声音。

等待是焦急的,于卫心里想着郑飞能不能将事情办妥?最好是能办好,自己只在中小学时期,父亲于忠诚带着自己,进行过实弹射击,手把手的教过自己,对枪并不陌生。

上了军校对枪械又有了进一步了解,只是由于其他原因没有进行过实弹射击。

这两天知道要进行实弹射击,特意将连队的枪支拿出来,进行模拟训练,熟悉枪的性能。

此时的枪已换装,从于卫当初熟悉的56式半自动步枪,已换成81式自动步枪,于卫感到更加得心应手。

高炮连不像步兵连队,人手一只枪,整个连队只有六把枪,一把五四手枪;一把信号枪;四把81式自动步枪,主要是担任警戒任务。

进一步对枪的认识,让于卫觉得,56式半自动步枪与81是自动步枪的最大区别,就是半自动步枪只能单发射击,而自动步枪能够单发与连发交替射击。

81式自动步枪是56式冲锋枪的衍生版,是在苏氏ak47基础上研制出来的,枪的稳定性和精准度都有很大提高。

包括采用木质固定枪托的称81式自动步枪、采用折叠金属枪托的称81-1式自动步枪。81式自动步枪与81式7.62毫米轻机枪组成81式枪族。这3种武器的主要结构相同,自动机、复进机、击发机构、导气系统、供弹具都能在枪族内各枪互换使用,约有65种零部件可以互换通用。连同其他零部件通用率达到70%。

通过实战证明,81式枪族是一种性能优良的武器,精度好、动作可靠、操作维护简便,在实战中表现良好。

56式冲锋枪,于卫是打过的,只是没有56式半自动步枪那么熟悉罢了。经过了对枪械的熟悉后,就等着实弹射击了。

很快郑飞那边有了消息,说明天上午十二点,在靶场相见。

于卫心想:为什么不早点?比如10点或十点半呢?哎!管他几点呢!能打上就行。

上午十二点,于卫与郑飞准时在靶场外相见,于卫笑着问:“郑飞!咋不约早点?”

近段时间两人联系较多,彼此交流多了,就没必要客套了,自然而然地称呼对方的名字,这样感觉更加亲切。

“我们要打枪,只能在这个时候,因为只有连队快结束了,我们才能上去打!”郑飞解释到。

于卫自然很明白郑飞的话,在不影响连队正常实弹训练的情况下,才能轮到他们打,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

两人站在靶场的观看席的一角,靶场的全景映入眼帘,战士们十人一组,在打完三个基准课目后,将枪放在原地离开,轮换下一组继续射击。

于卫顺眼扫了一下主席台,见到团长首长都在仔细观看,团长在前几天的早操中有讲话,于卫能认识出。

坐在团长旁边的人,于卫感到很面熟,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,就问身旁的郑飞说:“哎!坐在团长旁边的人是谁?”

“那是廖参谋长!”

“参谋长?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!”

“有可能,他也是从军区过来的,也就一年时间!”

郑飞这么一讲,让于卫觉得肯定在哪里见过廖参谋长,只是暂时想不起来。

正在想的时候,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,与郑飞打着招呼说:“来了?那儿还有位置,坐过去嘛!”说完又瞧了瞧一旁的于卫。

“这是于卫,我跟你说的就是他!”郑飞介绍到。

“你好,你好!我叫严研,是作训股的参谋!”严研伸出双手与于卫双手紧握在一起。

“你好!严参谋,听郑飞常提起你,这事麻烦你了!”于卫客气地说。

“我们就等一会儿,怎么样?没问题吧?”郑飞问到。

“没问题,我都安排好了,等等连队他们打完,就安排你们打!”严研肯定地回答。

可能是交流的声音有些大,引来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团首长的目光,三人赶紧不再说话。

“呃!那是郑干事吧?你们俩过来!”廖参谋长朗声说到。

听见参谋长的问话,郑飞边走边回答:“是我!参谋长!”

两人走到团首长的身后,团长也转了过来,两人立正敬礼,郑飞说:“团长、参谋长好!”

两位团首长看出了两人的来意,团长问:“郑干事,也想练练枪?”显然是对政工口子上的郑飞一种试探的口气。

郑飞一时不知怎样回答,支支吾吾地说:“哦!我想借着这次实弹射击训练写几篇报道!”

郑飞的回答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。

参谋长看着于卫又问道:“我怎么看着你面熟?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报告参谋长!我叫于卫!”

“于忠诚部长是你什么人?”

于卫停顿了片刻,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,想到眼前的这位参谋长,曾经是父亲于忠诚的属下。

“是我父亲!参谋长!”于卫回答。

“于老是我的老首长,你咋来了我们团?”

“我是从师部通信队交流下来的,目前� �炮营高炮连担任排长!”于卫谨慎地回答。

“你搞通信的怎么在高炮连?乱弹琴!”参谋长听到于卫的回答,流露出对干部部门的不满,显然替于卫不平。

“正好团长在这里,你的情况我们会尽快做出调整!”说完又看了看团长,团长没有表态,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。

这时,射击训练场的连队所有科目射击完毕,都整队带回。团长、参谋长也起身准备离开。

“严参谋!做好收尾保障工作!”参谋长对严研说到。

“是!”严研立正回答。

目送团长、参谋长所乘坐的bj吉普车拉着尘烟远去后,严研带着郑飞和于卫两人来到射击位置,并指示保障班用旗语向观察哨和报靶兵,继续执行任务。

并找来两名名老兵,分别指导他俩射击。于卫卧姿趴在射击位置,老兵也趴在他的一旁,仔细观察于卫的动作,见于卫动作娴熟,一直没之声。

于未按照单兵卧姿装子弹的要求,将弹夹装好上膛,准备瞄准射击,只等发令员发出“射击”的口令。

此时的心情比较激动,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过瘾打上一次枪,也不知自己的水平有没有长进,毕竟很长时间没打过了枪了。

感到旁边射击位的郑飞那边还没准备好,侧脸看了过去,他旁边的老兵正指导着他一步步地完成射击前准备动作。

于卫暗自笑了笑,想到郑飞可能很少打枪,毕竟是搞政工的,摸枪的机会少之又少,这次帮于卫来打枪,他自己也能练上一练。

待一切准备就绪,发令员一声“射击”的号令传来,于卫单发点射,“啪!”的一声打出第一枪,随后郑飞也“啪!”的一声打出了一枪。

从一百米处报靶兵旗语报来的结果显示,两枪都脱靶了,于卫感到准星靠左了,校准后第二枪打出,居然是七环。

一抢接一枪的打了出去,八环、九环、十环……,最终以八环的平均成绩完成了第一组单发点射射击。

郑飞那边也已平均七环的战绩完成了射击,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。

第二组连发射击,是两连发射击,于卫一次没把握住打了三连发,但是射击的精度都不好。

郑飞居然一次五连发打了出去,紧张之下居然忘了松动扳机,在老兵的指导下,又恢复了正常。

最后十发子弹,是四连发、五连发射击,那更没有准头了,就见到远处环靶周围的土山上不断冒出青烟来,没有几发打中的了。

射击完毕,打完了一个弹匣的子弹,俩人分别将枪归位,起身用手打去身上的尘土。

于卫对一旁的严研说:“哈哈!今天总算过了瘾了!”

严研可能是见到他俩射击的水平还不错,笑哈哈地说:“还打不打?再打一梭子!”

于卫到是还想再打,可郑飞却先说:“算了不打了,以后还有机会!”好像他心里还是有些怯火。

“那好我也练练!”严研说完趴在射击位,验枪、装弹、据枪、瞄准、击发一气呵成!“啪啪啪啪!”连续的射击,让于卫认识到,严研是个射击能手。

果然不出所料,连发射击都中了靶,这很不容易。

打完一梭子子弹,严研乐呵呵地从地上站起,打着身上的土,笑着说:“哎!还有火箭筒呢!你们谁打?”

“火箭筒?真的?不是开玩笑吧?”于卫忍不住兴奋,接二连三地问。

“当然,40火箭筒,班排实弹射击项目有69式40火箭筒,还剩些训练弹,你们有兴趣可以试试,今天不打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!”严研流露出得意的表情。

没等于卫开口,郑飞就先说:“我就免了,刚才的射击都快吧我的耳朵震聋了!”感觉有些怯场。

于卫见郑飞不打,自己却有心一试,就说到:“我想打一下!”

“这就对了嘛!机会难得!”严研会心的一笑说。

严研将于卫带到最左边的一个射击位,对于卫说:“打过火箭弹没?”

于卫看着他摇了摇头,严研接着介绍说:“40火箭筒,瞄准与自动步枪方法一样‘三点一线’,只是他是扛在肩上的射击的,我们通常采用卧姿射击,看见前面那个砖房没?”

于卫点了点头,前面50米左右是有一砖房,前面裹着白纸。于卫心想:不会这就是靶板吧?看上去好大。

严研又说:“远处的砖房正面被白色的纸糊着,后面是沙土,因为火箭弹威力大,修了砖房化解其单头的冲击力,你就瞄准那个白色的靶板射击就行!”

与于卫说完,严研又对身边的老兵说:“发号令让前面的人都撤回来!”

老兵朝天发射了一颗红色信号弹,然后又吹响哨子,急促的哨子声过后,人员三三两两,从战壕中走出,跑步过来。

待所有报靶人员,和观察哨收拢后,在一个老兵的指导下,于卫趴在射击位,老兵将上好弹头的40火箭筒放在于卫的右肩上。

于卫不免有些紧张,心在“扑通、扑通!”地跳动,自己是第一次打火箭筒,不知道能不能打好?

想到刚才严研下令将报靶和观察哨人员撤回,还是对自己不放心,万一火箭弹没打中靶,脱了靶,那就会飞到更远的山包上伤到人,火箭弹可不像八一式自动步枪的子弹,威力极大,虽然是训练弹,可弹片炸开后,威力也是不容小视的,

于卫很理解严研的决定。

于卫瞄准火箭筒射击靶板,感觉到光学瞄准镜准星的周围一片白茫茫,放大了好几倍。

卧倒在身旁的老兵严肃地说到:“瞄准好后,报一声!听到我‘射击’的口令,然后击发!”

“明白!”于卫回了一声。

于卫屏住呼吸,闭上左眼,右眼目不转睛地寻找三点一线的最佳位置,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、时间仿佛凝固在了一起。

于卫扣动了扳机,“!”的一声巨响,火箭弹头射了出去,直奔靶板,在靶板上开了个大洞,没入砖房的沙土中。

由于后坐力作用,俩人的身后也激起一片扬尘。

见到打中了,于卫心潮澎湃地叫到:“打中了!太好了,太好了!”

身后十米处站着的郑飞和严研俩人脸上也浮现出可喜的笑容。

于卫意犹未尽对着严研喊到:“严参谋!能再打一发吗?”

严研笑着回答:“你知道这一枚弹,多少钱吗?是你两个月的工资,过过瘾就行了!”

于卫倒是知趣,知道能打上火箭弹,那是天大的运气,已经很满足了,但看着不远处的炮弹箱里还剩几发火箭弹,又忍不住说笑到:“你看严参谋,箱子里还有几颗,总不能剩下,还不如打完它,你说呢?”

这句话点到了严研心里,作为一名作训参谋他再明白不过,子弹只要开箱,就必须打完,火箭筒炮弹也是一样。

为什么这样做?原因很简单,就是害怕流失出去,造成重大事故,恐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
作为军人,有些官兵就是喜欢偷偷摸摸地收藏一些子弹、炮弹之类的东西。殊不知,就是这些爱好,出现了很多事故,举不胜举。

打光开箱的子弹、炮弹已经是部队一种不成文的规定,必须执行的任务。

严研望着单箱里的四发炮弹,点了点头说:“那就打完吧!反正不能留!”两人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身边的郑飞。

郑飞吓得双手直摇,急切地说:“你们别看着我哦?我可不打!这玩应儿太厉害,我怕行了吧!”

“不行!怕也得打,谁让你和我们在一起呢!”严研调侃郑飞。

严研那边给于卫使了个眼色,两人一人拽住郑飞的一只胳膊,将他拉到射击位置。

郑飞一边反抗,一边说:“我说你们别拽我,我真的不想打!”

“你打,没事!和八一式一样,没啥可怕的!”于卫劝到。

“就是,当了这么多年兵,没有打过40火箭筒,你不觉得亏得慌?来来来,趴下来,没啥可怕的,打一次就不怕了!”严研也添油加醋地说。

见两人硬是要将自己按倒在射击位上,郑飞无奈地说:“哎哎!行了,行了!我打还不行吗?”

说完,别别扭扭地趴在射击位上。一旁的老兵被三人的拉扯逗笑了。严研转过脸严肃地对老兵说:“笑什么笑?可笑吗?赶紧在旁边指导去!”

老兵即刻趴在郑飞一旁,认真地指导起来。于卫和严研则向侧后退了几步,站在十米开外驻足观看。

两分钟过后,“咚!”地一声巨响,火箭弹打进了白色的靶板内。

“我打中了!哈哈!”郑飞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。

“看看,这不是很准嘛!”严研也替郑飞高兴。

“我就觉得你行,这不,比我打的还好!”于卫顺着话夸奖了几句。

瞅着他俩聊天的机会,于卫很快又趴到了射击位,回头对严研说:“严参谋!我再打一发哦!”

严研没有回答他,也没有反对,继续与郑飞在聊,可能是对于卫的举动,有些不满,但又不好说,只有默认了。

于卫是太想再打一发了,刚才第一发,没体会到感觉就打了出去,这回要足足地品味一番发射的过程。

感觉到严研的不满,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打完再说。

于卫的第二发炮弹呼啸而出,正中靶板,于卫叫了声“好!”鼓励自己。身后不远处的郑飞、严研,也为他的这发打得准,鼓起掌来!

还未到开饭时间,严研和郑飞匆匆与于卫告别,于卫客气地挽留他们到连队吃午饭,两人婉言谢绝,乘着吉普车一溜烟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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