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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军师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,是陕北红军领导人刘志丹一手创建的部队,战功卓著。

于卫有幸被分到这个师的通信营通信连“自动交换机房”,所谓的“自动交换机”实际上就是于卫他们所学的专业《纵横制交换机》。

刚报到第二天,连队领导就安排于卫给通信连战士教《直流电原理》课,因为通信连为通信执勤连队,岗位不能缺人。

上课时间就安排在了下午,于卫积极充分地备课,以通俗易懂、简易精练的教学方式,给男女战士讲课,战士听得很认真,经过一个多月的教学,战士们基本掌握了《直流电源里》,得以今后在工作中指导实践。

教学任务完成后,于卫开始在自动交换机房上班,于卫的师傅是七八年入伍的干部,西安通信学院毕业,姓侯大家都管他叫“侯技师”,sx人,中等个头,身体精,脾气随和、平易近人。

于卫跟他一起当班,侯技师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值机经验传授给于卫,先是带着于卫跑系统图,然后对相应常出现的故障进行分析,并讲述了如何处理日常故障。

于卫认真仔细地学习,学得很快,而且很用心,自己将值机手册细读一遍。没多长的时间就掌握了日常值机程序,对日常故障的处理更是了如指掌。

这段时间,因为还是实习阶段,到七月后才能正式成为一名部队干部,于卫并没有同干部住在一起,而是同战士住在一个大房间里,六人一个宿舍。

一个战士也姓侯,于卫管他叫小侯,比于卫小一岁,吉他弹得相当不错,没事的时候于卫和小侯一起切磋吉他技艺,水平大有长进。

当时通信连连部在后楼,而红军师所有的通信机房都在前楼。因而通信连被分为了两部分,值机勤务排在前楼,宿舍也在前楼。通信排和架设排在后楼。

为了方便管理,连长在后楼连部管理,而指导员在前楼管理,这样才能打到管理好的目的。

在上班的同时,只要有节假日,于卫就去跳舞,边城的舞会开展的很蓬勃,一到晚上到处都在举办舞会,是边城最具活力的文化娱乐方式。

于卫那一天在红山宾馆跳舞时,遇见了一名穿着浅蓝色夹克衫,像马裤式的宽大牛仔裤,黄色的一脚蹬的、出口转内销的圆头皮鞋,头发土黄色并遮住了半边脸的小伙。

犹如国外朋克摇滚乐队的“朋克”式发型。

那小伙,走起路来一摇三晃,颇具流行时尚。在这个年龄正是追求时髦的年龄,也是刚刚改革开放头几年,一些国外的流行时尚,不断的涌入进来。

这个小伙跳起舞来也是不紧不慢、举止优雅,很快在众多人群中吸引到了于卫,于卫留意起来,发现这个小伙是少数民族长相。

在舞会结束后,等公共车时,他们又在车站相遇,他身边还有另一名伙伴,也是穿着时尚。

于卫一看挺有缘,有意上前搭腔,便冲他们问到:“哎!你们那里的?挺时尚的啊!”

“我们‘友好’的,你那里的?”朋克小伙问到。

“噢!我bj路的!”于卫回答。

“友好哪里的?”

“军区总医院的!”

“我红军师的!部队的!”

于未听到他们是边城军区总医院子弟,更有了亲近感。

“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?”于卫期望地问到。

“当然!我也当过兵,只不过才一年,裁军就复员了!”朋克小伙笑着回答。

“我叫于卫!你呢?”

“怕哈尔!”

“你说什么?”于卫似乎没听明白。

“怕哈尔!他叫鑫德!”朋克小伙又大声说了他旁边小伙的名字。

于卫看他长相是小数民族但不知是什么族,又试探地问到:“那你是啥族?”

“维族!”怕哈尔回答。

“他是维族,可不会说维语!”旁边叫鑫德的小伙说。

这引起了于卫的好奇,又问到:“你哄我的吧?真的吗?你不会说维语?”

怕哈尔“哈哈!”一笑说:“就是的,我能听懂,但不会说!”

“为撒?总有个原因吧?”于卫有些不解。

“原因就是他妈的从小上的汉语学校,接触的都是汉族,院子里从小玩得都是汉族朋友!”怕哈尔笑着说。

“难道你在自己家也不说吗?你父母,兄弟姐妹?”于卫还是有些将信将疑。

怕哈尔感到于卫不太相信自己,为了证明又说:“我爸爸妈妈、弟弟妹妹在家也都说汉语,很少用维语说话!”

“就是的!他就是不会说维语!”鑫德再次的证明。

这回于卫确信怕哈尔不会说维语是真的啦。

“那你也是总医院的了?”于卫又问鑫德,鑫德说:“是的,都是一个院子的发小,小学中学都是同学!”

“你们都做什么工作?”于卫又问。

“我复员后安排在在公交公司上班,他在做工美工作!”怕哈尔兴致勃勃地抢在鑫德前面说。

“撒是工美工作?”于卫问。

“就是工艺美术!”怕哈尔说。

“也就是打打戒指,制作项链等等!”鑫德解释到。

“那不是很赚钱吗?”

“也就那样!没多少钱,是‘大集体’工厂!”

于卫明白鑫德说的‘大集体’是街道办的工厂。

就在他们热烈聊天的时候,末班公交车进站了,三人一起上了公交。又一起畅所欲言、天南地北、笑逐颜开的聊了起来。

直到怕哈尔、鑫德两人到站下车,于卫感到意犹未尽,并约好下次在友好地界“宝地宾馆”跳舞见面。

于卫正常值机上班外,参加连队活动外,前楼人员的检查,都是指导员在熄灯之前,每个宿舍转转,女兵宿舍则有女兵班长报告人数。

指导员人比较随和,请起假来也不为难人,只要不是部队有大事,都给准假,干部尤其如此。

虽然于卫和分到红军师的几名学员,命令还都没下来,但连队都将他们作为干部看待,所以管理上要轻松得多。

很快到了九月底,于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准备“国庆节”十月一日结婚。男方是以前一个单位的志愿兵。

这段婚事本来在谈恋爱的时候,于忠诚和严翠玲是坚决不同意的,严翠玲为了这件事几乎和女儿于红闹得是是水火不容。

后来又通过关系将于红调离了原单位,到边城军区通信站工作,这更加激起了于红的反感,决定和自己的母亲斗争到底。

其实,之前给于红介绍了很多对象,都是军队年轻未婚干部,各个条件都不错,而于红就是看不上,原因就是心中有了别人。

尤其是严翠玲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找个志愿兵的,于是设置各种阻挠,阻止女儿单位开具结婚证明,没有结婚证明就领不了结婚证。

这件“阻婚事件”,在边城军区内搞的是风风雨雨,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,这让在边城军区工作的于忠诚很伤自尊。

后来身边的人都在劝于忠诚,孩子的婚姻应该由她自己做主,做父母的不要横加干涉,干涉的多了,反而适得其反。

于忠诚被劝得多了,心里自然为女儿着想,想到女儿今后还要自己过日子,好坏做父母的已经说得太多太多,她不听就随她去吧!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。

于忠诚反复做了严翠玲的工作,可严翠玲就是不同意。没办法的情况下,于忠诚给于红出主意,先开具结婚证明。

单位害怕严翠玲找事,不敢给于红开具结婚证明,把责任推到了上一级,到边城军区直属工作处开具证明。

处长在征求了于忠诚的意见后,终于开具了结婚证明,于红和对象很快在民政部门领取了结婚证。

严翠玲再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,也就同意了这桩婚事。但还得给女儿讲清楚,夫妇俩将于红叫回家,面对面的谈了一次。

“孩子!你自己愿意找的对象,现在也领了证,该满意了!但你要小心,这样的家庭,与我们军人知识家庭是有区别的,现在人家是依靠你,等到以后翅膀硬了,小心将你抛弃!”夫妇俩用心说,这些话都是他们这些过来人忠告。

于红坚定地说:“不会的,绝对不会的!”

若干年后,父母的话应验了。

说起于红的对象是他以前单位,边城军区通信联修基地的志愿兵,名叫温元岭。小伙子一米八几的个头,人长得精神干练,头发微黄,是单位的技术骨干。

他家里是边城周边县上的农民,家境不富裕。据说在解放前他爷爷那辈,可是有名的地主,方圆几十里的山地,一草一木都是他家的。

土地改革后,他家从此没落,和当地的老百姓一样,靠种地为生,到他爸爸这辈,不说是家贫如洗,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。

父母经过奋斗家里还有几十头牛羊,勉勉强强维持生计,对于七十年代的农村家庭,男孩当兵可以说是好的出路。

就这样温元岭报名入伍,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。

他踏实肯干,话又不多,新兵训练结束后,被分到边城军区通信联修基地,从事通信修理工作。

聪明好学的他很快成为技术骨干,单位为了留住技术人才,上报转成了志愿兵,这样最少在部队干上十三年后才能转业。

要说为什么于红在选择对象时,不选择干部,而去选择一个与自己家庭背景、学识学历都不相符的志愿兵呢?

这个是源于爱情的力量吗?于红一心一意地寻找自由恋爱的感觉,对父母介绍和他人介绍的对象,有很强的抵触心理。

正好温元岭还算是帅气的小伙,两人一个单位都在联修基地有线队,平常温元岭有意与于红套近乎,生活上也很关心于红。

这让于红渐渐地对他产生了好感,俩人走得更近了,在一次单位组织的郊游中,俩人夜晚离开他人,双双坐在一个山包的草坪上,望着满天星辰,说着心里话,不知不觉地于红感到寒冷,打了个冷颤。

温元岭察觉到于红的举动,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于红的身上,并大胆地将于红冰凉的双手,用自己的双手捂着,放在自己胸前。

一股暖流涌上于红心头,就在此时,于红已被身边这个人所感动,自己一颗纯洁的心也非他莫属了!

俩人谈恋爱期间,由于父母的反对,单位的劝解,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。为了争取更多的同情者与支持者。

于红做了身边很多人的工作,于卫也是她争取的一员。于卫在上军校前,就知道他俩关系好,但并没感到是恋爱关系。

温元岭倒是对于卫、于兵很关心,但他们看不出,这是有目的性的。

于卫当时已高考完毕,于兵还在上初二,在暑假期间,温元岭经常带着他们俩去滑旱冰,这让于卫、于兵对他产生了好感。

得到俩兄弟的认可后,于红给于卫挑明了她和温元岭的恋爱关系,于卫当时才十七岁,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还都没有成型,看问题肯定不够全面。

可在心里于卫是对“自由恋爱”坚定的支持者,认为这样得到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,才是浪漫的长久的爱情!

后来于卫上了军校,于红和温元岭一起还看过于卫几次,进过长时间的了解,感到温元岭这个人还不错。

当知道姐姐于红深深地爱着温元岭时,并争取于卫的态度时,于卫诚恳地告诉她:“我会支持你的,但你要做通爸爸妈妈的工作,没有父母同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!”

于红也表示会尽力做通父母的工作。

当于忠诚夫妇知道于红谈恋爱的情况后,第一反应就是坚决反对,一度于忠诚竟要做出脱离父女关系的威胁。

在这种情况下,于卫当然也成为父母争取的对象,希望于卫能支持父母的决定。

而作为于卫心里是支持于红的,父母说的情况也很有道理,但于卫也不能与父母作对,只是说:“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,做父母的少插足,管得越多可能会有相反的结果。”

严翠玲哪里能听得进去?一向是家中做主的她,在一次星期天从军校回家时,全家人围在坐一起吃饭,说到于红谈恋爱的事情。

先是将于红痛骂一顿,于红哭着摔门而去。

当得知于卫的态度后,便对于卫一顿劈头盖脸的骂:“妈的*的,你什么都不懂,什么叫爱情?什么同甘同苦?我看你就是他们谈恋爱的幕后支持者,事坏就坏在你身上!”严翠玲情急之下爆了粗口。

于卫被骂急了,坚持自己的观点,并顶撞了她说:“又不是我在谈恋爱,你冲我发什么脾气?”也生气地回军校去了。

本来全家一顿难得的团圆饭,因为于红的恋爱问题闹得不欢而散。

父母坚决不同意,于忠诚与严翠玲商量后,为了将热恋中的两人分开,决定给于红调动工作。

就哄着让于红回趟sx老家散散心。于红走后,就把于红调出了通信联修基地,调到了边城通信站。

于红那边,虽然回了老家,但也没闲下来,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舅舅等亲戚,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。

后来,又到jx的小姨家,也希望得到姨姨全家人的支持,经过了她一番游说,亲戚们都对于红的境遇非常同情,可以说是感动涕零。

亲戚们鼎力相助、八方支援,都给于忠诚和严翠玲写信、打电话来劝说,希望别把孩子逼疯了。

最后的结果,就是母女俩杠上了,谁也不肯让步,按照于红的话讲:“就是俩人今后讨饭吃,也要在一起!”

作为父母肯定都为孩子好,只是孩子们都不理解。毕竟父母都是过来人,对社会和人的认识程度,会看的更远。

当于红一个月的散心回来后,见到自己已被调动,知道是母亲的注意,更加气愤。

回是回不了原单位了,只有将愤怒转化到自虐上。到了新单位,不去像一名干部那样去值机,却主动要求到炊事班,将自己当成一名战士来对待,脏活累活抢着干,也不加修饰。

通信站的领导,看她成这样,也很操心。便将于红的情况反映到了于忠诚那儿,于忠诚不免地心疼起女儿来。

见到女儿这样坚持,又有战友、亲戚们的劝解,本来固执的他,从感情上有所松动,这才帮着女儿出主意,办理了结婚手续。

严翠玲知道于红领了结婚证时,大哭了一场,满腔的悲愤发泄了出来,埋怨于忠诚把孩子就这样嫁了,对女儿的终生大事不负责。

于忠诚耐心地劝说:“你看,自从我们知道孩子的事情后,就没有闲下来,搞得家里鸡犬不宁,军区大院上下满城风雨,这样闹下去,我们的工作都会受影响,别人会说我们是固执的父母,不管孩子的死活,不支持自由恋爱,影响多不好?再说,他们的结合是组织比准的,民政部门发的证,再反对是不是已经没有必要了?你要是为女儿好,就该好好地转变观念,支持他们的婚姻,你说呢?”

严翠玲是边城有名的医生,这点道理怎么不明白?只是自己只想让女儿嫁一个军队干部,这样也是为了她一辈子的幸福着想。

经过于忠诚的好说歹说,严翠玲终于同意不再难为女儿了,还提出让他们下星期回家来,一起吃顿饭,算是同意他们的婚事了。

于红和温元岭俩人这时是最幸福的了,领了证,又等到了父母的允诺,真是: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!”

姐姐“十一”结婚,于卫给指导员请了三天假,当”十一”过后归队时,连长将于卫叫到连部办公室,对着他一顿咆哮。

“你眼里有没有集体?有没有组织?有没有领导?不请假外出,夜不归队,这是什么性质?啊!你说!”

“不假外出,夜不归队?”这字眼对于卫来说,实在是太敏感,才不会再因为这个“罪名”而去犯错误呢!

见到连长歇斯底里的样子,于卫毫不客气地反驳说:“你说什么呢?谁不假外出了?我之前给指导员请过假了,指导员也准假了,我看你这样大喊大叫,是嫌我没有给你请假啊?”

“你给指导员请假我怎么不知道?啊?”连长的口气缓和了许多。

“请假,是因为我姐姐‘十一’结婚,家里好多事需要帮忙,这才给指导员请了三天假,你不知道,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。再说,本来指导员就是管干部的,而且在前楼办公室,找他请假也是理所当然的!你大喊大叫什么?”于卫生气地说。

于卫说的有根有据、合情合理,把连长弄了个“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!”

连长脸憋得通红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缓和了一下自觉没趣,对于卫说到:“那你先回吧!我会与指导员落实的!”本来嚣张的气焰这时变得有气无力。

于卫瞟了他一眼,转身出了连部,门都没给他关,心想:落实什么?难道指导员明明准了假,会说没准假?真没水平。

之后,于卫找了指导员,将自己对连长的看法,也说给了他。

指导员说:“是我之前没同连长通气,难怪他发脾气!”

“那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发脾气啊?这哪是对我发脾气?我看就是冲指导员你来的,他也太霸道了!”于卫气愤地说。

于卫的抱怨,俨然是对发泄连长的不满,有意无意地调拨了连长和指导员的关系,可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。

听了于卫的话,指导员没吭声,于卫见他有些沉思的样子,就岔开话题说:“我们按道理七月中旬毕业,实习期早已过了,早就应该下命令了,分到其他单位的同学也早就下了命令,但师里干部部门现在还没有下命令,不知是什么原因?希望指导员将情况汇报到干部部门!”

指导员从沉思中转了出来说:“这情况我会反映的,你自己也找找他们问问情况!”

出了指导员办公室,于卫心想:是得找找干部部门了,这样拖下去不知何年何月命令能下来。

于卫和分到一个连的女同学一起找到了干部科,干部科干事解释原因说:“审批报告都打好了,因为领导出差没回,所以就搁置在这了,领导一回来,开了会就能审批下来,还是要耐心等待几天!”

十月中旬命令下来,于卫的命令是:红军师通信营通信连技术十五级技师。

十五级相当于付排,本来就没有付排编制,只是对于兵龄不满三年的军校中专毕业生,给予付排任命,一年后转成正排职,也就是技术十四级。

十一月上,于卫领到了工作以来的第一次工资,工资是从毕业的七月份补起的,每月扣除干部十元伙食费后剩余一百一十二元,五个月共计560元整。

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多,可这在当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。

命令下了,钱也发了,于卫高兴地不得了,喜出望外。盘算着怎么化这笔钱,经过考虑后,首先给爸爸、妈妈、姐姐、弟弟自己家人每人买件东西,来表达自己对家人的感激之情。

于卫找到帕哈尔,让他陪着到友谊商场,怕哈尔的穿着时髦,眼光不错,以为找到他也是让他帮着选选,他推荐去出口免税商场“友谊商场”。

边城的出口免税商场“友谊商场”,东西质量很好,并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免税券。在帕哈尔的参谋下,给爸爸妈妈每人买了一双皮鞋,姐姐买了条围巾,自己和弟弟每人买了一顶皮帽子,那皮帽子的毛,顺溜极了,于兵十分的喜爱。

送家人的东西,共花去于卫150多元,剩下的钱于卫首先打算约上要好的朋友一起到饭店搓上一顿。

于卫找到了军校要好的同学夏江,又找到了郭浪,约上帕哈尔、鑫德,还有一个院子长大的邢文。

在一个星期天中午,将这些人约到了天山大厦餐厅,给他们互相介绍认识。

“这是我的军校同学夏江、郭浪,夏江从小一个院子长大,郭浪在军校是我的同桌!”

又介绍到:“这是我的两个朋友,这位是帕哈尔,这位是鑫德,他两都是总医院的,跳舞的时候认识的!”

“这是邢文,我的发小,他可能你们都认识!”于卫见他们进了餐厅后,帕哈提与邢文有说笑,感到他俩认识。

“他,我们见过,我们院子的朋友是他的战友,也是石化的工人!”帕哈提笑着说。

夏江更不用说,肯定认识邢文,因为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。

夏江毕业后分到了通信装备仓库成了一名助理员,郭浪分到边城军区通信站自动电话交换室,从事所学的专业。

“哎!你不要说我们是跳舞认识的好不好?让你朋友觉得我们不是撒好人?”帕哈提热闹的说。

于卫笑着说:“跳舞是现下流行的活动,能在跳舞时认识,是我们的缘分,有撒丢人的?不会跳舞,那才丢人,那就是落伍了!哈哈!”

于卫这是有意说给夏江、郭浪听的,显然对现在流行趋势,毕业后于卫比他们更早接触到。

当菜上齐后,每人斟好了白酒,是边城的人常爱喝得“边城大曲”,边喝边聊,气氛热烈。

夏江、郭浪不住地询问帕哈尔,关于跳舞的情况,夏江尤其关心。

“跳舞嘛!就是锻炼身体,顺便就是绕绕丫头子!”帕哈尔炫耀的说,“撒叫绕丫头?”郭浪不解的问到。

“绕丫头嘛!就是跳舞的时候认识丫头,只要她愿意和你走,咋样都行!”帕哈尔意犹未尽地解释。

郭浪看上去有些木纳,还是不怎么明白。

“就是跳舞的时候,你看上一个丫头子,完了以后你请人家跳舞,她和你跳了几曲后,你预约她,她愿意和你出来,完了以后你带她干撒都行,只要她愿意,明白没有?”帕哈尔热心地作解释。

“咋样约呢?”郭浪脸一会红一会白地问,感到不好意思的他,还是挡不住要“不耻下问”。

“你这个卖勾子!撒都不懂,这还让人教你吗?说人家感兴趣的问题嘛!让她觉得对你有好感,不就行了嘛!”于卫是在忍耐不下去了插言到。

郭浪的脸彻底的红了,和他白净的脸比起来,真的是红白分明。就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问问题。

“问题是咋约呢?”

“你真是个老赖!咋约?多跳上几次舞,就会了,在这说你也听不明白!”于卫笑骂到。

郭浪倒也不生气,一个劲地询问帕哈尔,帕哈尔倒是不厌其烦地给他讲,喝了酒讲到后来,酒在身体里发酵,舌头有些生硬,反应也不灵敏了。

还是于卫神智有些迷糊地说:“别再说绕丫头的事了,吃完饭、喝完酒,晚上去舞厅,不就都知道了?”

其实,于卫跳了几个月的舞,到现在还没有约上一个姑娘,看见帕哈尔经常约上心仪的舞伴,十分羡慕。

于卫也是在不断地摸索,咋样才能博得舞伴的欢心?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。

在饭店有说有笑,推杯换盏,喝了两瓶边城大曲,几个人酒足饭饱,喝得开心,感觉人在飘忽中,但并没有再喝,原因是还有更好的事等着他们,这是比他们喝酒更有吸引力。

于卫一帮人买了一元一张的舞会门票,进了天山大厦舞厅,这时舞厅刚刚开门迎客,乐队人员陆续在演奏区域,校对音准,准备演出。

因为到的早,几个人找到有利的位置坐在椅子上等待,既能看到乐队演奏,又能纵观舞场全景,是非常不错的选择。

在这个改革开放初期的社会里,夜生活最重要的方式,就是舞会。舞厅大的就像跑马场,会一种乐器,并能在舞厅乐队里演奏,那是很让人羡慕的。

舞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随着乐队奏起的一首《请到天涯海角来》乐曲,一位女歌手,声情并茂地演唱起来,“请到天涯海角来,这里四季春常在,hn岛上春风暖,好花叫你心喜怀……”

这首沈小岑原唱的歌,从这位女歌手口中唱出,到有些塞外风情。在这个初冬季节里,选这样一首歌开场,可见乐队是用了心思。

男男女女陆陆续续在偌大的舞厅里,搂抱在了一起,随着乐曲舞动着身躯,交流着感兴趣的话题。

有的舞伴大秀舞姿,以准国标舞的舞姿,在舞场中来回穿梭,引来无数双赞赏的眼睛,他们的舞姿于是更加飘逸了。

两只舞曲过后,第三支舞曲一开始,于卫一听是首《心中的玫瑰》慢三步舞曲,便请了旁边的一位女孩跳舞,女孩站起身来,接受了于卫的邀请。

当于卫右手楼上女孩的腰,左手托起女孩的右手时,女孩腼腆地说到:“我不怎么会跳,你能好好带带我吗?”

于卫笑着点点头:“当然可以!”,于卫转动着流畅的脚步,将女孩带动着也舞动起来,很快跟上节奏,轻盈地跳了起来。

当他们的舞步转动到距离乐队很近时,发现乐队中有自己认识的人,正在打架子鼓,“这不是演出队的人吗?怎么会在这里?”于卫自问。

舞曲完了之后,于卫主动和乐队认识的人打招呼,常宏也认出了于卫,因为他经常去于卫的机房打电话。

红军师有个文艺演出队,队部就在于卫他们前楼宿舍楼上,于卫宿舍在三楼,演出队在四楼。

演出队里有很多妙龄女孩和小伙子,有的是干部,有的是战士,大都是特招入伍。他们是部队招录的文艺骨干,都是专业艺术学校出来的,音乐、舞蹈功底,各种乐器的娴熟运用。

有些演出队的成员,会在晚上没有什么集体活动时,偷着到舞厅乐队里捞外块。演出队的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不出大的事,基本上是默许。

常宏也是利用这样的节假日,跑出来到舞厅乐队伴舞,他父母就是军区文工团的,父亲拉得一手好得小提琴,母亲是舞蹈演员,从小受到音乐的熏陶。

但他从事了更加前卫的架子鼓的专业学习,练得了一手精湛的架子鼓技法,只要打了起来,他便融入到乐曲中,铿锵有力、抑扬顿挫般地忘却自我了!

于卫渐渐地与常宏的关系融洽,常宏经常到机房打电话,而于卫则从常宏那里经常得到免费的舞会门票。

自从夏江、郭浪第一次被于卫带到舞厅之后,就一发不可收拾,经常几个人下了班约好到舞厅跳舞。

一天,他们约上“小大人”田萱,田萱又约了王慧敏,四个人一起到群艺馆舞厅跳舞,都穿着便衣,唯独田萱穿着军装,而田萱除了跟几个同跳舞之外,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别人跳舞,舞场的小伙子请她跳,她也委婉地谢绝了。

就有一个不知趣的人,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子,反复纠缠田萱,田萱不愿意,他就开始拉扯,恬不知耻地说:“哎!挑一个撒?给个面子!”

“我累了,想休息会儿,实在不好意思!”田萱回答。

“咋了撒?屁丫头子!”小伙伸手就想拉着坐在椅子上的田萱起来,田萱一把打掉小伙的手,站了起来生气地说:“我不想跳,麻烦你走开!”

田萱愤怒的声音,引来旁边的人侧目相看,小伙感到自己很没面子,丢了分。于是用手指着站起来的田萱,恶狠狠地说:“哎!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哦?”

夏江几个人,刚跳了一曲下来,见到这种情况,夏江即刻挡在田萱身前,对小伙说到:“哎!朋友,人家不愿意跳,不要勉强哦!”

尖嘴猴腮的小伙,见夏江劝阻,满脸的怒气发泄到了夏江身上,对着夏江骂到:“哎!猪子子(1),卖勾子的,管你球事?”

“哎!不要骂人哦,我们是一起的!”夏江气愤地回嘴到。

“好!你等着哦?别跑!”小伙狠毒地说,说完就离开了。

大家见小伙忿忿不平的离开,又随着舞曲,翩翩起舞,直到舞会结束。

当几个人,随着人流走出了舞厅,在群艺馆门外的空地上,寒暄准备离开时,一条人影迅速窜过来,手里的东西抡起,猛砸在了夏江的头上,“喷!”的一声,碎片四溅,原来是一个啤酒瓶子,碎片落了一地。

砸人的人飞奔着跑了,从身影看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伙,此刻追是追不上了。

夏江感到一整眩晕,即刻蹲在了地上,手顺势捂住了头被砸的地方,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,嘴里骂到:“这个卖*的猪子子,等着,再碰见,饶不了他!”

突然地畸变,让大家这才反应过来,都关切地问蹲在地上的夏江情况,夏江缓了一阵儿,从地上站起来说:“没事!能扛得住!”

田萱见血还从夏江捂着头的指缝中流出,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绢递给了夏江,夏江接过后说了声:“谢谢!”

注(1):猪子子:骂人的话,就是像猪一样的意思。

见到夏江没什么大碍,只是皮肉伤,几个人的心随即也放了下来。

“赶紧到前面的军区门诊部包扎一下去!”郭浪关切地说。

“这会儿都下班了吧?”田萱着急说到,“不是还有急诊室吗?赶紧走!”郭浪扶着夏江说。

几人陪着夏江急匆匆地向门诊部急诊室赶去。

夏江包好了头,感觉并无大碍,看着站在旁边的田萱,笑着调侃说:“你就是个惹事精!”

田萱一听这话,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,很委屈地暴怒到:“你他妈才是惹事精,我又没招惹谁!”说完,眼泪已涌出眼眶,“呜呜!”地哭出了声。

郭浪在一旁笑着劝到:“没事了,其实都怪夏江,跟那种没有素质的人计较什么?”

“放你妈的屁!难道看着这卖*的欺负田萱,我们却无动于衷?”夏江气愤地对着郭浪说。

将田萱送到了家,几人就散了。

可能原因是田萱长得太稀罕,又那么的标致,招人喜爱,能请她跳上一曲,可能是舞场的男人们的期望。

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,想骚情一下,没想到田萱拒绝了他,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打击,这才难为田萱。

夏江为了保护田萱免受他人欺负,肯定挺身而出,这让小伙子将一生身的怨气都撒在了夏江身上。

地痞流氓在舞会上是很多的,他们成帮结伙的在每个舞场的各个角落里,经常性的发生两帮青年在舞会上打斗事件。

像田萱这样有姿色的漂亮姑娘,如果带到舞厅这种地方,那就需要一个可靠的保障,保障她的安全,不受别人欺负。

经过这次事后,夏 江再没有约田萱去舞厅跳过舞。

于卫与帕哈尔、鑫德两人的关系更好了,不是于卫约他俩到城市大小十字地段的众多舞厅跳舞,就是他俩约于卫到友好地段跳舞,相互又认识了双方的许多朋友。

在舞厅中有了自己的一股势力,也没有人再敢挑衅滋事。

友好宝地舞厅,一个女孩吸引了帕哈尔的目光,这个女孩的打扮很新潮,蓝色灯笼裤,白色蝙蝠衫,一条酒红色的长丝巾围在脖子间,并飘逸的垂在胸前,白色的发结扎在黝黑头发末端形成蓬松自然的马尾。

这身打扮与帕哈尔倒是有几分相像,好似未蒙面的情侣装。

周薇,全家都是从事很崇高的职业----医生。

这是帕哈尔经过几只舞曲,一直邀请这个时尚女孩跳舞,跳舞寒暄中得到的结果。

女孩刚从sh医学院毕业归来,难怪这么时尚,带来了大城市的流行风。

周薇似乎对帕哈尔的流行打扮很青睐,两人很快再次相约。经过了几次约会后,很快成了朋友。

经过一段时间后,俩人又成了恋人。

由于周薇家里的反对,原因是嫌弃帕哈尔的文化水平低,周薇是名护士,决不能找一名工人谈对象。

两人只能这样耗着,两三天见一次面。

对于情窦初开的周薇来讲,帕哈尔在她眼中是那么的高大,让她觉得他是她的依靠,很快对帕哈尔献出了少女的第一次。

第一次的吻,第一次的温存。

这年的春节非常热闹,于卫在军校同学、高中同学和好朋友家之间相互拜年,大年初三约到了于卫家,于卫的母亲严翠玲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。

于卫将父亲于忠诚单位分的边城特曲拿了出来,十几个人坐在一起,都是于卫的好友,互相却不认识,于卫一一做了介绍。

大家开始相互拜年,说些“新年好!”“春节愉快!”的话。

边城时下喝酒,必须有酒官,由大家推荐或毛遂自荐。

酒官被认定后,将桌面上的酒杯都收了,只留三只酒杯,酒官必须先喝三杯酒,然后给每人倒了三杯轮流喝。

等到每个人都喝了以后,酒官开始打通关,划拳喝酒。

酒官由鑫德担任,一圈人都喝了三杯后,鑫德说:“今天,于卫请客是主家,我来担任酒官,请各位朋友支持,也祝大家春节愉快!下面从我开始打通关,我完了之后,从我右手开始每人打通关一圈!规则就是三拳两胜,输的喝两杯,赢的陪一杯!”

接着鑫德就与坐在右手边的夏江划上大拳。

“高升上,六六六上,两不错上,四季来财,三星照你,八抬你坐……”两人声音洪亮地伸出手指,你来我往地猜拳行令。

划拳,胜多者少喝,输多者多喝,倒是件很公平的事。

也有不会划大拳的人,那就伸指头“大压小”,或者“老虎杠子鸡”,再不行就“石头剪子布”,总是要分出个输赢,酒由谁来喝的。

当然有时候,不会划拳的人可以找人代拳,输了自己喝酒。

打通关,一圈都赢了,那可是很得意的,十分自豪;一圈都输了,那只有自己点背,还要重新再打一圈。

等大家都打了一圈通关,酒已下了四瓶,从中午喝到了傍晚。母亲严翠玲进了喝酒的房间,力劝不要喝多了,朋友们这才作罢。

帕哈尔输得较多,已经不胜酒力,倒在于卫的床上,呼呼大睡。其他人感觉都还好,刚刚感觉在浪子上,飘忽的感觉很是自在,纷纷道别离开了于卫家。

第二天初四,又约到了夏江家,夏江母亲是hn人,做了一桌湘菜口味的饭菜,倒是很合大家口味。

夏江请的是军校同学和帕哈尔、鑫德两个朋友,直喝到下午天黑,也是醉酒迷离,飘飘欲仙的感觉。

初五又到了鑫德家聚会,同样是一醉方休。

初六上了班,就约到晚上下班喝,也是朋友同学家轮着转,今天这家,明天那家,其乐融融,兴高采烈。

一直到十五过后,才消停下来。

这让于卫脑海中时常浮现出,李白的《将进酒》那首诗中名句来,

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。”

酒是友好的使者;酒是将干戈化玉帛的琼浆;酒是肺腑的劝言;酒是直言的吐露;酒是痛苦的倾诉;酒是兴奋的冲动。

年后,红军师开始精简机关和直属队的干部,年轻干部要下基层。通信连干部超编严重,一个连队二十几号干部,是这次精简的重点。

指导员找到于卫谈心,让于卫有心理准备。于卫当时听完指导员的话,有些懵,不知如何是好?

自己觉得从军校毕业分下来才半年多,刚刚适应这里的工作和生活,就要换地方,去选择新的环境。

按道理托托关系是可以不下基层团队的,可于忠诚抱着锻炼于卫的心思,就是不管。

于卫有些苦闷,想想自己的运气真不好,自从当了兵进入军校开始,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,让自己的思想徘徊在快乐于痛苦的边缘,饱受煎熬。

唯有酒能冲淡痛苦、麻痹思想,能得到暂时的安慰。

于卫将帕哈尔叫到自己的宿舍,然后买点油炸花生米,几瓶罐头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,喝到刚上头,有些飘忽的感觉还没醉,让于卫想起了曹操那首《短歌行》中的首句:

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”

将它改为“醉酒当歌,人生几何?”更恰当。

人生的色彩充满了苦恼、后悔、逃避、放弃、委屈,虽说五位杂成,但却别有一番滋味。

只要我们乐观开朗的面对生活,勇敢坚强地面对所遇到的困难和挫折,相信自己的选择,坚持不懈地走下去。

不抛弃,不放弃,就决不后悔。

开心与不开心只是一句话的事,没有必要去苦恼、去逃避。

于卫顺手拿起放在身边的吉他,弹唱一曲《故乡的云》。

“天边飘过故乡的云,她不停地向我召唤,当身边地微风轻轻吹起,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,归来吧!归来呦!浪迹天涯的游子,归来吧!归来呦!别再四处漂泊......”

帕哈尔是于卫的唯一的听众,不住地点头称赞,虽然只有一个人,也让于卫觉得,只有帕哈尔一个人才是他的忠实伙伴。

酒劲不断地冲蚀着大脑,飘忽的状态下于卫又弹唱了一曲,时下流行的崔健的《一无所有》。

“我曾今问个不休,你何时跟我走?可你却总是笑我,一无所有!我要给你我的追求,还有我的自由,可你却总是笑我,一无所有……”

于卫几乎是咆哮着唱完这首歌的,这正是中国摇滚之父崔健的精髓吧?这首歌成这样唱才有味道。

此时的心情唱这首歌,再合适不过了。

随着年轻干部不断地交流到基层团队,于卫本来抵触的心态,慢慢地放松下来,思索着自己选择去那个地方?

按照于忠诚的想法,是想让于卫到基层锻炼一下,少则一两年,多则三四年,这样可以为于卫将来打好基础。

红军师干部部门,尊重直属队年轻干部的选择,因为直属队干部严重超编,而基层团队却缺编。

于卫最终选择了去火洲红军团,选择这里的原因,是由于火洲距离边城一百五六十公里,营房距离火洲城也有五六公里,相对较近,关键是交通方便,每天都有发往边城的班车好几趟。

于卫告别了与自己连队的战友,赶上红军师演出队下火洲演出的班车,和演员们一起踏上前往火洲的行程。

一路上有说有笑,班车上男演员们轮流说着段子,说到精彩处声情并茂,逗得满车人哈哈大笑,四个小时的车程不觉得漫长,中午就到了红军团。

于卫将行李先放到红军团给师演出队安排的营房,然后直接到红军团政治处报到,政治处主任说:“现在红军团通信部门的干部有七人也严重超编,通信连也是超编,看看能不能到基层连队去?”

于卫一听这话,自己下都下来了,到哪儿都一样,于是说:“到哪儿都一样,服从组织分配!”

政治处主任叫来干部股的干事说:“看看哪个连队缺编,将这位同志安排下!”

不一会干事又进了主任办公室,告诉主任:“主任!北营区的炮兵营缺干部!”

主任对那个干部说:“你这样,派个车将新来的干部送到炮营报到!”之后又对于卫说:“那你先跟这位干事到炮营报到,以后有什么问题可直接找我!”

于卫起身说了声:“谢谢主任!”然后就随干事出去了。

到了机关楼门外,利用等车的时间,那干事与于卫聊了起来,他看着于卫笑着说:“你是从师通信连下来的?”

“是的!”

“怎么想到这里来?”

“师干部部门分的,他们问我到哪里去?就这么几个团,我说就到这里来吧!”

“噢!你是哪里毕业的?”

“通信教导大队!”

“啊!我也是的!”干事看着于卫有些吃惊地问到。

于卫本来是应付的回答,听到干事这么说,即刻有些欣喜,转头也看着干事兴奋地问:“你也是通教的?几队的?我是四队的!”

于卫这是留意,眼前的这个长相标志的干事,才感到有些眼熟。

这时bj吉普车已到眼前,干事拉开车后门,边让着于卫先上车边说:“我是一队的前年毕业的!”

上了车,干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。

于卫继续问到:“就是,我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?”

“哦!对了,你和邢文是战友是吧?”

于卫这才想起,这个长相标志的干事,就是自己发小邢文的战友,上军校时放暑假期间,他和邢文在一起的时候,匆匆见过一面,只是记忆不是那么深刻。

“就是!我也想起来了!”干事高兴地说。

看着车要出大门,于卫赶紧说:“我的行李还在演出队暂时的营房里,得取上吧?”

“先到一营去!”干事对驾驶员说。他知道演出队在一营连队住宿。

车瞬间掉了个头,往一营驶去。

拿上行李与演出队的战友告别后,又驱车赶往炮兵营,炮兵营又称“北营”距离红军团团部约两公里。

往北有一公里多的一条笔直的柏油路,通向北营区,一路上于卫与干部股的干事,热情交谈着。

“我叫郑飞,郑州的郑,飞翔的飞!”郑飞这样解释到,“家也是边城的,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哦!”

“我的名字你已将知道,就不再说了!”于卫笑着说,“咱们也算是同学,你比我高一届,早一年毕业,算是学长,你们队上有好多我高中同学,王军成,李志都是我的同学,只是高中不在一个班上!”

“我和他们是一个队的,但不是一个区队,我是一区队,我们这个区队都是从战士考入的学员!”郑飞解释到。

“那怪你和邢文是战友呢!原来你们一批兵,一年入伍的?”于卫问。

“就是,我们是一年入伍的!”郑飞回答。

说着bj吉普已到了炮营营部门前。

进了炮营教导员办公室,郑飞和教导员握手后介绍:“这位是师直属队交流过来的干部于卫,就交给你们了!”

教导员笑着回答:“放心吧!我们会爱安排好的!”

交接完,于卫将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,同教导员一起与郑飞握手告别,临走时,从车窗说了一句:“于卫,安顿下来后,常到我那里来哦!”

“好的!”于卫笑着回答,目送着吉普车走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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