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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6 章(大修))

“客官们睡得好吗?”

此时天色大亮, 空气清新,楼下大堂里坐满了三教九流的客人, 吵吵嚷嚷, 时不时能听到“小二, 上酒、上菜”的拍桌子声。

有人聚在一桌划拳,邀三喝四。也有人点了清粥小菜慢慢享用。

伴随着生活气息扑面而来, 连掌柜身后齐刷刷四张僵硬笑脸带来的诡异感都冲淡了几分。

资深者们目光在掌柜身后的伙计上一沾——是人的肌肤血肉, 不是昨夜的木纹。

张玉道:“还可以。”

“呵呵, 习惯就好,习惯就好。”掌柜笑呵呵的:“客官们付的钱包括吃食, 可以在我这包三顿。请哇?”

做了个请的手势, 便引着众人下楼。

下楼时,众人却发现原本陈旧不堪的楼梯木板似乎换了几块新的。

那新的木板纹路肌理分明,似乎才打磨出来不久。

岑子琪两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, 一脚踩下去,听到脚下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吟哦, 是年轻的嗓音。他便无意间向下看了一眼,然后一脚踏空, 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!

老苏及时把他拎住:“怎么毛毛糙糙的?”

岑子琪说不出话, 毛骨悚然地瞪脚下木板的木纹:这道痕像眉毛, 这两道短的是眼睛,这道是鼻子,这个波浪是嘴唇......硬生生看出了一张人脸,还是略带眼熟的年轻人脸!

他声音微微发颤, 在四维频道叫道:【张队,大家,快、快看脚下新补的这几块楼梯踏板......上面的纹理,是、是一张表情痛苦的人脸......】

众人向下一瞥,目光也凝固了片刻:

如果整体看去,楼梯新踏板的纹理,分明是昨晚那个瘸了腿的年轻“木偶”的脸!

他们举步不前。

掌柜和他身后伙计的视线都投了过来:“客人,你们怎么了?”

张玉道:“昨天看见店里有五个伙计,还有个瘸腿的年轻人呢?”

掌柜细细看张玉,若无其事地答道:

“这位客官,劳烦您惦记,他啊,他干事不利索,我叫他到后厨去了,以后都不往前边来了。”

白衣少年哦了一声,神态平静,仿佛当真只是想起来随口一提,径自下楼。其他六人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梯。

掌柜狐疑地盯了他们一阵。

见七人捡了个靠窗的位置,坐了相邻的两大桌,等着上菜上酒,并无异样。

他这才暂时放下心,回到柜台前打算盘。

但是,在他听不到的地方,看似平静的七人正在交换意见,激烈争论:

【你们看那四个伙计的脸,妈呀,过了都十几分钟了,脸上那笑得弧度一点没有变过!昨晚我们看到一头老虎怪物在雕刻木偶,我就说那些‘木偶人’分明就是这些伙计啊!】

【能确定新踏板上的纹路,就是昨晚那个瘸腿伙计,或者说瘸腿‘木偶人’的脸吗?不是错觉?】

【一个人、两个人是错觉,是看错了眼,难道七个人都看错了?】

张玉道:【不是错觉。不过,你们只看到了新换上的楼梯踏板,没有看到墙壁上。】

【墙壁?墙壁上怎么了?】

【原来大团的陈年污渍,又多了一团。】张玉道:【那也是一张人脸的形状。但是在昨夜之前,墙上没有多出这团污渍。看那污渍的形状,也像昨夜瘸腿‘木偶’的脸型。】

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。他们虽然都是资深者,见多识广,其中也有进过数个文本、文本碎片的,但耳闻目睹种种怪异现象,仍不能免俗地脊背发寒。

此时大堂里十分热闹,没有半点儿鬼气森森。

掌柜的留着山羊胡,胖乎乎肚子,精明的绿豆眼正盯着算盘拨弄,时不时舔舔毛笔,在账簿上记一笔。更看不出深夜里硕大虎首、毛发喷张的狰狞。

闲汉们三三两两,在大堂闲坐,喝小酒吃花生的、聊天的,还有在一边吆喝着比划骰子的。

人最多的那几桌,是围在一边,听个琴师拨弦弹唱,时不时污言秽语叫好,起哄要琴师改唱十八摸。

在这些闲汉里,资深者特别显眼:他们七个人就占了大堂两桌,还出手豪绰。伙计问他们要些什么时,“吴管家”替“公子”点了牛肉猪肉这些肉菜加几壶茶、酒、点心,还提前把账先结了,跟扣扣索索掏铜钱的土著不同,出手就给了伙计一小粒碎银。

酒肆内不少闲汉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窜过来了,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掌柜的倒是喜笑颜开,一个劲地叫伙计去催后厨上菜。

众人坐听周围吵闹。

吵嚷声伴随着市井粗鄙语言,偶尔传来琴弦拨动泠泠乐声。

大堂中间搭了个台子,台上坐着的琴师正在拨弦。

被这些闲汉酒徒围在中间的这琴师,资深者们乍然看见,吃了一惊:

正在拨唱的琴师,赫然是昨晚给他们指路的那个男子!

昨夜见他,他丰神秀整,神态肃杀,周身都好像微微发着光,是个风貌甚都,不可随意接近的冷玉郎君。本该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。

但此时,琴师大约也喝了点酒,疏狂慵懒挤上燕子眉梢,竟然松了乌压压发髻,解了外衣裳,半侧着身子,一头乌发只松松用发带系着;赤着上身,简单地披着一件外衣,半露着精壮的胸膛。冷白的脸上泛起一丝醉意的晕红,秋水眸子半眯,也不管周围闲汉起哄着要点唱淫词艳曲,只不紧不慢,拨着自己那胡琴,弹唱着不知名的、曲调缓慢而俚俗的古怪小调。

意外地,竟显出一种别样男子专属的潇洒妩媚的风度,与周边的酒气酒徒融为一体,半点不违和。

他们正要上前和那琴师搭话,“彭”——客栈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。

一切都静止了。

琴师手指停在琴弦上,闲汉们有的从后门溜了,有的溜回座位,大堂里的吵闹戛然而止。

掌柜忙迎了出来:“官爷们怎么来了?来吃酒吗?”

门口一涌而进一群腰上带刀,怒目竖眉,身着制服的捕快——看起来像是戏曲里的捕快制服。

这些官差把门堵得严实,大喝道:“都不许动!老实坐着!”

镇的大堂里安静如针,为首的捕快问掌柜:“掌柜的,听说你这收留了几个外乡人?”

掌柜搓了搓手,尴尬道:“这,昨天是来了几个外乡人,但都是有路引的好人家......不知道官爷找他们干嘛啊?”

“好人家?我看是杀人害命的强梁!昨夜失踪了十几个人,家属都来报官哭衙门。我们一问来往路人,都说他们跟着几个外来人进了巷子就再也没出来过。我们往那巷子一看,地上血流漂杵,当真触目惊心,想来这十几个人也难活命了。”

说着,为首的捕快头子将眼一扫,早瞟到了那两桌人——一个个脸色红润,面容滋润,精神十足,跟周围本县的闲汉差别极大。

“好哇!看来这就是胆敢在本县杀人害命的狂徒!”

蹭,银光连成一片,柄柄刀出鞘,围住了张玉等人。

这两桌人却神色镇定,站出个高个,容貌儒雅,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,朝他们一拱手:“官爷,是不是有误会?昨天我们进城,那些混混尾随我们图谋不轨,恰好我们家里本来都是练家子,打晕了这些企图不轨的混混后,我们就离开了。但要说害命,却是万万没有的事。”

一个捕快脱口而出:“你们还说不是你们害的!你们打晕了那些混混,教他们在雨里过夜,不就跟杀人没有区别吗?何况附近还有一口井——”

“雨夜”、“井”等字眼出口,他的长官勃然色变,瞪了他一眼:“住嘴!胡说八道些什么!小心回去革你的职!”

同时变了颜色的还有大堂里所有清平县的本地土著,本来被官差们镇住的闲汉们开始窃窃私语:“雨夜宿在外面,附近有井......看来张强他们是真没命了......”

“真是倒霉,怎么就恰好晕在水井附近......”

“都闭嘴!”捕头忿怒抽刀:“谁再多嘴,就当谁是同犯!”

议论声这才止住。

资深者们互相递了个眼色:很显然,清平县关于雨夜里的蹊跷,肯定是本地人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只是拿住他们这些外来的背锅而已。

吴教授客气地朝那捕头道:“捕头如知道什么内情,我们愿意提供线索,但那些混混的失踪案,确乎与我等无关。”

捕头脸上五颜六色地变了一番,冷笑道:“你们说跟你们无关,就无关?请衙门走一趟,自己跟县太爷陈情去!小的们,把他们拷起来!胆敢反抗,格杀勿论!”

【现在怎么办?】

吴教授道:【我建议将计就计,跟他们走一趟,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】

张玉赞同了吴教授的意见。

资深者们没有反抗,任由官差们给他们戴上镣铐。

正这时,台上的琴师忽然放下乐器,悠悠道:“官爷,稍等,我也是外来的。昨夜刚到清平县,当天也曾路过那案发的小巷附近。是否把我一起带走盘问呢?”

此话一出,众人瞩目,捕快们面面相觑:还有主动要求被带走盘问的?

但那琴师虽然身材高大,容貌气质看起来也很不俗,但他只是个优伶,手上也没有拿什么武器。

捕头只犹豫了片刻,便道:“一起带走!”

琴师便不紧不慢地抱起自己的乐器,走到了众人身边。

资深者们侧目,在四维频道里议论:【这家伙是什么人,想干什么?】

【这家伙是不是涉及剧情的角色?】

谁知道,这时,四维频道里这时插入了一个陌生昵称,昵称显示为“王韶”:【这是什么新术法?传音入秘?】

他们本想去搭话的琴师走到他们身边,侧过脸,瞥向他们,磁性优美却略低沉的音色,却清晰地通过四维眼镜的频道传入他们的脑内:

【刚刚你们说的我听到了,那个新换上去的楼梯踏板,确实是人变的。】

【不过,】他话锋一转,略带好奇:【什么是‘剧情’?什么是‘角色’?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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