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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:延福叙旧

妙竹离开畅音阁,快步走出长春gong的宫门,独自走在西六宫冷清的长街上,便立刻觉得耳根子边儿清净了许多。心想着若不是皇上故意放自己出来,此刻自己还在戏园子里头委屈受气呢,于是在心里真真感激了皇上。

如今好在是远离了那喧闹,而又处处藏着勾心斗角的是非地,方才那难以抑制的悲伤心绪,算是慢慢好转了起来,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后,挺起胸,径直朝延福宫方向大步走去。

长春gong和延福宫两座宫殿同在西六宫的左侧,相距并不算远,才转过两个弯儿便到了。此座宫殿和太妃太嫔们所居的寝宫浑然连成一片,若不是久居宫中的老人儿,定是不会知道这里居然还住着一位当今皇上的妃位娘娘。

旁人的宫殿,白日里大都是宫门敞开的,而这位贤妃娘娘的延福宫却是一年四季都是宫门紧闭着,妙竹以前曾从这里经过了几次,早已是习以为常了,于是走上前去,轻轻叩响了那锈迹斑驳的门环,朗声向里头叫道:“御前侍卫妙竹奉旨求见贤妃娘娘!请开宫门!”

少时,听里头传出一声回应:“来了!来了!”随着话音走来一个丫鬟,近前隔着门儿问是哪位?妙竹又再郑重报上了名号,还特意说是皇上派她来请公主去畅音阁听戏的。

那丫鬟听清她说是御前的妙竹,便立刻拉下了门栓,敞开了小半扇宫门,探出半个身子来,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笑着额首问安道:“妙竹大人好!延福宫吉儿在这儿给您请安了!您来的可真是不巧,我们公主一大早儿就去竹香馆玲珑小主那儿去玩了,这会儿是不会回来的!”

妙竹听了有些失望,额首回礼后说:“既如此,那我就不打搅了,我这就到竹香馆那边儿去寻她。”

妙竹言罢才要转身离开,便被吉儿给扯住了衣襟道:“妙竹大人请留步,我们娘娘曾吩咐过,说要是您来了,定要请您进去坐坐的!请大人务必忙中抽闲进来小坐片刻吧!否则我们娘娘要是知道了您来过,却没给请进来,那可要是怪罪奴婢办事不力的!”

妙竹听了这话,有些诧异道:“哦!还有这事儿?可是我和你家娘娘并不熟悉呀!你真的不用先进去通报一声儿,看看娘娘的心思,然后再让我进去?”

吉儿道:“不用啦!大人您只需随我进去就好了!”

妙竹寻思了一下,便道:“那好吧!请头前带路!”说着抬脚跨进大门。吉儿见她答应了,忙笑着将她往里头引领。

妙竹边走边好奇地问道:”你知不知道你家娘娘想见我,是为了何事?“

吉儿笑道:“这个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了,大概娘娘知道您和我家的月桂公主私交甚好吧!我们娘娘就在里头,要不您自个儿去问问她!”

吉儿自从见了妙竹的面儿,便总是不时地盯着她的脸反复瞧看,妙竹不尽问道:”你是鼠猫的吗?我脸上又没咸鱼!你总看我做什么?“

吉儿面色一红,羞道:”早听说皇上身边有一位鼎鼎大名的女侍卫,不但武功盖世且姿色甚美,今日一见,果然是名不虚传,因此忍不住多看几眼,大人可莫要怪罪才好!“

妙竹笑着摇了摇头,接着往里走。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延福宫做客,边往里面走,边观看着此宫内的景致,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儿根本不像是妃位娘娘所居住的宫殿,和皇后景仁宫、宸妃翊坤宫的奢华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,甚至比竹香馆那儿还要狭小和冷清些,不单是陈设极少见到下人走动,布置和陈设更是简陋、素雅,倒有些像清修的佛堂一般。

岂不知这贤妃娘娘向来喜欢清净,极少参与宫中头的热闹,此时着后宫里的嫔妃们,几乎是人人都在陪着皇上看戏,唯恐皇上少看了自己一眼,独她一个人在自个儿宫里闲闷着,晓是她也知道,争宠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,如今又收了个养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。

妙竹被吉儿直接给引到了前厅之中,见到贤妃正在当下,忙快走几步端端地行下大礼问安。

贤妃在内宅里早就知道有客人上门,因此事先就在这儿候着,见来人是妙竹,便不顾自己身份贵重,主动笑着迎上去,叫快起来平身,还拉着她一块就坐。

妙竹早知道宫里头的尊卑礼数,哪敢在妃位娘娘面前敢轻易坐下,忙连连摆手推辞着。

贤妃慈爱地劝她道:“这宫里头的一亩三分地,早被本宫丈量过多次了,能真正做到推心置腹的能有几人?你和玲珑小主都是心地纯善、坦诚率真之人,那日在竹香馆小宴上才见过一次,便心生喜欢,后来又从公主口中知道了你们的过往身世,就更加想要与你们多有亲近了。不必拘束,到了延福宫这儿,便算是到家了,还不快坐下!”贤妃边说着,边拉她坐下。

妙竹早听不止一人说过,贤妃为人最是敦厚温良,在后宫的嫔妃当中,口碑是最好的,她何尝不是存了同贤妃娘娘有一样想要亲近的心思,只是碍于双方地位相差太过悬殊,不敢贸然前来拜会罢了。今日一见,果然觉得是名至实归,就更添好感,于是也就抱着恭敬不如从命的心思,欣然坐了下来。

这时,丫鬟吉儿端上来一个大大的托盘,里头盛着几样精致茶点和一壶碧螺春茶,轻轻放到妙竹面前。然后,指着那颜色鲜亮、花样各异的香饽饽说道:“我们月桂公主最喜欢娘娘做的小点心了,每次都是吃不够的,这会儿趁着公主不在,您就先尝尝鲜儿吧!”

妙竹自入宫以来,一直是侍候圣驾之前的奴婢,如今虽被晋升为御前侍卫,身份有所提升,可终究是下人不是小主,除了在竹香馆做客时还感觉逍遥自在些外,大多数时都是要卑躬屈膝的,任见了那位主子都要行礼问安的。这时在贤妃娘娘这里,却是备受恭敬,到有些受宠若惊不大适应了。

贤妃见她有些拘谨,便笑着说道:“本宫知道你曾是身穿百衲衣的吃斋理佛之人,因此呈上来的这几样点心都是素的,放心享用无妨!”

妙竹本对美食不大感兴趣,可此时又怎么好拒绝娘娘的一番美意。于是就笑着捡了个一小块儿浅偿了一口,又呷了一口茶,顿时觉得齿颊留香,真心觉得很好吃,不尽连声赞美了几句!

吉儿傲气道:“那还用说,我们娘娘的烹饪手艺,那可是堪称宫中一绝的,连御膳房的御厨大师傅们都时常来向我们娘娘请教呢!皇上每次来必定要尝尝我们娘娘做的美食,每次都是赞不绝口,百吃不厌的!”

贤妃笑着道:“快别听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,那儿就那么好了,只不过是在宫中闲着无聊,自己苦心琢磨的罢了!”

双方谈笑一阵,妙竹然后随口询问了一下公主近日可好?还说皇上正找她一块儿听戏呢!

贤妃说她只要有好吃的在,便一切都好,至于听戏的事儿,大可不用急着去寻她,以她的性子想是断断不会喜欢的。既然你难得来此,不如就多坐会儿,也好与本宫唠唠家常,妙竹笑着应声说好。

妙竹性子冷傲,从不喜欢与陌生人攀谈,此时若是换了旁人,她是断断不肯多坐下去的,多半早就简单敷衍几句后便急着离开了,可她这会儿对贤妃娘娘颇有好感,还真心不想就这么快就离开。

贤妃一问妙竹才知道,她竟然对自己的身世是茫然无知的,甚至连自己父亲的姓氏都不晓得,只知道他早年曾是一名京官,因摊了官司被收监入狱后,便与娘亲连夜逃去南方了,从此便与本家人都失去了音讯。

贤妃边回忆,边分析说:“你离京时才三岁,如今已经长成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,这样算起来,你父亲摊上官司那会儿距今已有近二十年了,想那时,正是长皇子和二皇子为争夺太子之位兵戎相见、同室操戈的时候,本宫那会儿才嫁到王府不久,还记得京城里经常可见兵卒混战厮杀的情形,可真是惊心动魄啊!”

妙竹对自己家人的往事颇感兴趣,可从娘亲那里却什么也问不出来,这时见贤妃替她推算捋顺,真心感激不尽,见她洗耳恭听着,还不时地插嘴问东问西。

贤妃呷了口茶后,又道:“这场明争暗斗被先帝获悉后,龙颜爆怒,立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怒斥并发落了两位皇子及其家人,之后并不罢休,还顺势将朝中许多参与此事的官员都进行了严厉的查处。一时间京城之内顿时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,被株连斩首示众和收监入狱的臣子不计其数,吓得百官们人人自危,生怕丢了性命前程。时至今日两位皇子还被关押在天牢里,这真是叫人嘘唏不已且又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啊!”

妙竹听到这儿,低声自语道:“难怪我娘亲从没向我讲过那时候的事儿,定是当时看到了太多的血腥与杀戮,在心里落下了创伤与阴影,因此才极不愿提及的。要说娘亲的咳喘病,还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儿,可见那是一个多么动荡不安的年代啊。”

贤妃柔声道:“本宫当时的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,所幸的是我当时嫁给了当时还是汉郡王的皇上,王爷深谋远虑、善于明哲保身,从不参与皇子们的内斗,只稳稳当当的做了个旁观者,如今想来真是万全之策啊。”

妙竹也是真心赞许道:“皇上在他几位兄弟当中,最是沉着稳重、高瞻远瞩,想必谋天下者,必当如此。”

贤妃点头道:“是啊!若非当日如此,哪来的今朝君临天下,可像皇上这样有大智慧的人物能有几个!当时无论是皇子,还是群臣,都一心想着争夺储君之位呢,想你的父亲若是高官,怕是也会参与其中的,那受到牵连也必是在情理之中了。”

妙竹道:“娘娘说的还真是极有可能的!只是不知道父亲他老人家如今还健在不?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他的音讯了!”

贤妃道:“这事儿年代久远,若要彻底清查起来着实不易,最起码也要有个名姓和官职才好办,想必你娘亲对当年的祸事定还是心有余悸的,生怕一旦旧事重提的话,会对你大大的不利,因此这才三缄其口,宁愿将往事尘封起来,也不想再探究了。”

妙竹默默点了点头,没有作声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贤妃又道:“其实此事过去了这么多年,它所造成的阴影早就随着光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,听说皇上登基后不久,便赦免了好多当时羁押的官员,被斩首的官员也有一些被恢复了名份,难道你就不想——!”

不想妙竹却摇首苦笑道:“算了,此事还是依照我娘亲的意愿,不要再去提及了,我自幼出家,虽说修行的还远远不够,可对于这些红尘之内的事,也看得很轻很淡了,凡事都看缘法,不如就让它顺其自然吧!”

贤妃点头道:“这样也好,知道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,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些!”

说到这里,妙竹便要起身告辞,贤妃也未强留,只叮嘱她有空便要常来坐坐,最好下次再来时,也带上她的娘亲净慈一道来,这样也好互相认识一下,说不定还是旧相识呢。

妙竹笑着说好,下次必定要偕同娘亲前来一块儿拜会娘娘的。话到此处,妙竹便辞别了延福宫,朝竹香馆而去。

说来也巧,妙竹在去竹香馆的路上,正赶上长春gong畅音阁的戏散,玉郡王和青琴看罢戏,辞别了皇上及众位娘娘,欲要回府正好经过御花园。妙竹见他们携手走了过来,慌忙闪身躲在了一株高大的古松树背后。

若是在大婚前在这里遇上王爷,妙竹定会笑着迎上前去行礼问安,就算是王爷对自己一句话也不说,只笑一笑,她也能暗自喜悦上一整天。可此时,她见人家新婚小夫妻出双入对的,自己甚感多余,到不如回避不见的好。

随着他们脚步声临近,妙竹已经听到了她们夫妻俩的绵绵情话。听青琴调笑道:“王爷,您在想什么呢?琴儿瞧您自打看完了那一出儿‘思凡’的戏后,便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!莫非是在看上了那扮相俊俏的小戏子了不成?”

承玉笑着回道:“瞧你说的,当我是八弟吗?见一个爱一个的!”

青琴道:“见一个爱一个固然不好,可一辈子若是只爱一个女子,对您这样风流倜傥的王爷来说,也未免太显得太无趣了些吧!”

承玉听了这话,眉头一紧,不解其意道:“夫人说这话,难道是在教唆自己的相公要去寻花问柳不成?”

青琴气得撅起嘴巴,轻轻在承玉肩头亲昵地拍了一下,深情道:“人这辈子若爱上一个人不易,要忘记就更难了,皇上在为我们指婚前,王爷之前保不齐在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子了,我大概只是很幸运的第一个嫁给了王爷而已,妾身的意思是说,您不要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好吗,也分一点浓情,爱上我好不好!”

青琴说罢含着一汪秋水似的双眸望着承玉,承玉顿了顿后说道:“从前我以为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珍爱的女子,不想却在你跟前儿,轻易地食言了。”

承玉说罢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,二人亲昵着依偎在一起缓缓走远了……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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